打拐英雄下海开淫窝,要小姐学外语向外国人卖淫,被从轻判处13年(组图)
他原本是一名出色的人民警察,却在下海经商后开歌厅组织小姐卖淫,最终让自己被公安部列为B级逃犯。
北京千禧文化娱乐有限公司负责人唐铁民,因犯组织卖淫罪被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3年。
昔日刑警下海办歌厅
在网络上搜索唐铁民的名字,除了有网页显示他是公安部B级逃犯外,还有他身为警察时破获案件的报道。
根据1998年的报道,北京某小区发生一起儿童被拐卖案件。当时还是某公安分局刑警队刑警的唐铁民敏锐地捕捉到线索,辗转几千公里,终于将已经被拐卖到湖南长沙的儿童解救,并且还抓捕了拐卖儿童的嫌疑人。
该报道有这样的描写,当被解救孩子的母亲伸手要接孩子时,那名才几岁的儿童居然回身搂住了唐铁民的脖子说:“我要唐叔叔抱……”
就在该案件破获之后不久,唐铁民脱下警服,下海做起了生意。很快,他积累了大量的财富,生意也做得非常红火。
2007年4月,他承包下了位于北京市东城区东四十条附近的千禧文化娱乐有限公司,成为了该公司的负责人,而该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一家中档次的歌厅。
组织多名小姐卖淫
唐铁民所承包的这家歌厅位于东四十条附近的一栋大厦的地下一层,营业面积近千平方米,拥有大小包房几十间。表面上看这是一家正规的歌厅,但是该歌厅真正的赚钱项目却在该大厦的六层。
根据唐铁民被抓捕后的供述,他接手这家歌厅时,原先的老板把他带到了大厦的六层。那里有十几间客房,里面装修得跟酒店的标准间一样,有床和卫生间等设施。原来,这家歌厅一直都以歌厅做掩护,实际上六楼却是卖淫场所。
与导游勾结招揽外国游客
既然开店做卖淫生意违法,唐铁民干脆躲到了幕后,招聘了一名来自东北的年轻小伙子吴强担任总经理。
很快,在吴强的介绍下,多名从事色情行业的“领班”带着小姐投奔到了唐铁民的麾下。
开业后,很多客人都是在小姐的带领下到六楼的客房从事性交易。
根据唐铁民的规定,每次性交易时间为一小时,收客房费100元,小姐定价为600元,其中给领班100元。
唐铁民歌厅里的小姐越来越多,最高峰时一度达到两百多名。
由于向普通的客人提供色情服务收费只有几百元,唐铁民开始动起了脑筋,这时他手下的一位领班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向外国人卖淫。
原来,这名叫宋艳辉的女领班在其他歌厅时结识某旅行社的导游张笑瑞,他专门接外国团队,而很多外籍游客来中国后都会私下向导游提出嫖妓的要求。
宋艳辉正好看中了张拥有外国团队的资源,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并商量好给导游提成。
当宋艳辉把这条“生财”之道向唐铁民汇报后,立即得到了他的肯定,于是由导游、领班和歌厅老板构成的一条利益链条开始正式地运转起来。
领班要求小姐学外语
据唐铁民聘请的律师介绍,外国客人在张笑瑞的带领下先到歌厅消费,名义上是唱歌,但实际上是先由外国客人挑选小姐。
客人挑选好小姐后,有的直接就带小姐上楼交易。如果有客人提出要带小姐到宾馆房间里去,则收费会更高。
为了能够更好地向外国客人提供服务,唐铁民和宋艳辉甚至还要求所带领的小姐必须学习外语,起码要会最基本的打招呼等日常用语。
宋艳辉本身会一些基本的日语,所以她就教那些小姐一些口语。
场所隐蔽反侦查能力极强
曾经是警察的唐铁民知道组织卖淫的后果,更知道如何躲避警方的打击,这一点从他出于反侦查考虑而设计的“安保”体系就能反映出来。
根据唐铁民的规定,小姐在歌厅内要穿着统一样式的旗袍,而当小姐上六楼时,就必须首先把旗袍脱下来,换上自己平时穿的便服,并且要卸掉浓妆后才可以出门。
从地下室出来后,小姐需要在楼外面转一圈才可以上六楼,此举的目的就是事先观察一下周围是否有不安全的情况。而在大楼外面,有多名放哨的人员随时用对讲机和六楼保持联络,时刻汇报楼外面的情况。
外面没有异常情况后,歌厅的保安还要护送小姐上楼。
小姐上楼后,会在五楼到六楼的楼梯口处遇到一扇防盗门,门内是一名从东北雇来的打手,该人被叮嘱必须在看清小姐是由保安陪同的,并且无外人跟随的情况下才可以开门。
对于去客人宾馆的小姐,唐铁民还专门雇用了司机来回接送,并且接送地点并不固定。
真老板报假名逃避抓捕
2007年8月,东城警方接到举报,经常有外籍人士出入千禧歌厅,这些外籍人士往往来此并不唱歌。根据警方的经验,这种现象最大的可能就是卖淫。
随即,警方对该歌厅进行了全方位的布控,但由于千禧歌厅只接待一些熟客,所以监控进行了一段时间毫无进展。随即警方决定变换思路,从外围人员下手,很快经常带客人到歌厅的导游张笑瑞被警方纳入了视线。
警方在一次他独身离开千禧歌厅后,对其实施了秘密抓捕。
被抓捕后,张笑瑞很快交代了全部情况,并表示愿意配合警方工作。不久之后,几名便衣警察卧底进入了歌厅,并且获得了领班宋艳辉的信任。
2007年9月5日晚,在里应外合下,歌厅里的多名卖淫女及嫖客被成功抓获,同时在某宾馆内正向日本人卖淫的多名小姐和日本客人也被一并抓捕。
遗憾的是,当时身在歌厅的唐铁民由于一直在幕后指挥,认识他的人少,所以他报了假名字后,以一名普通客人的身份逃过了抓捕。
主动投案被从轻判处13年
2007年9月28日,已经被列为公安部B级逃犯的唐铁民向警方投案,但是此时他已经编造好借口,准备为自己开脱罪责。
但在公诉机关所掌握的大量证据面前,唐铁民承认了自己组织卖淫的犯罪行为。由于他能主动投案,并且交代了犯罪行为,所以被认定为自首。
2008年11月18日,市二中院作出判决,以组织卖淫罪分别判处唐铁民及宋艳辉有期徒刑13年和11年;充当千禧公司总经理的吴强也被判处了有期徒刑12年,其他多名领班及张笑瑞等人也都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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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淫女的生活自述:初恋男友带入行 想做到儿子大学毕业
“做这行这么久了,除了晚上躺在床上数钱的时候有点乐趣外,其它,真的没有了”。
昨日凌晨,刚被抓的卖淫女李美慧(化名)对笔者敞开心扉,“真的,都是心底的话,这么多年了,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觉得没有人会有耐心听我们说”。
她的个子不高,白色的网纱披肩、黄绿色的抹胸短裙把她的身材烘托得比较丰满,她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生意”,直到讲到那个带她 “入行”的前夫,想起自己10岁的儿子时,她才湿了眼眶。
老家很多人都做这行
3月19日晚上,美慧的老乡刚和“客人”谈完价钱,警察出现了,老乡撒腿就跑,在附近的美慧害怕了,跟着跑,结果还是被抓了。
来厦门不到10个月,这是她第三次和警察“面对面”,而这也是她“入行”10年来,见警察最频繁的一年。“在广东没被抓过,在浙江被拘留过一次,在厦门已经被抓三次了。”美慧称,她是去年秋天来的厦门,之前几年在浙江,“有老乡介绍,就过来了”。
美慧的老家在我国中南部的一个省份,经济不差,但在美慧印象中,老家做这行的人挺多。“小时候经常看到有人在外面赚了钱,回来盖房子,那时候还不知道她们赚的是什么钱。”美慧说,在她老家有一种“见怪不怪”的现象,很多都是丈夫、男朋友带着自己的女人“入行”。
现在美慧居住地的附近,也有五六十个她的同行老乡,“感觉各地都有老乡,有的还做到新疆去了”。
初恋男友带她“入行”
10年前,广东中山街头,19岁的美慧第一次“做生意”。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去上班,进了酒店就坐在凳子上,客人让我去洗澡,我就去洗澡,洗完澡我还穿好衣服出来,那个人挺好的,那天什么也没做,还给了我200块。”
在美慧看来,她走入这行,和她的初恋男友、她的前夫,很有“渊源”。
中专毕业后,美慧到广东的一家服装厂打工,没多久,她就认识了同为老乡的前夫。前夫有个爱炫富的好朋友,那个好朋友的女朋友,就是做这行的。
“她问我要不要跟她去上班,我就说好。那时工厂的工资一个月只有几百块,做这行赚钱快,最早不知道上班是干什么,后来知道了,也就做下去了。”
几个月后,美慧怀孕了,她和前夫回到老家结婚,生下儿子,然后她继续“做生意”,没过几年,她就在老家买了套房子。
平时爱看《非诚勿扰》
在老乡的推荐下,美慧又去了浙江,每天要接很多客人,到了生理期,她就找游医挂消炎药防病。“觉得自己身体受不了,就要挂点药,我们老乡都这样,有的人还自己从老家带药过来,自己打,比较省钱。”
来到厦门后,接客的数量少了,一天十几个,美慧也就不再挂消炎药了。美慧说,现在一般睡到11点,吃了早饭就开始干活,到晚上10点左右。每个月大概做20天,一个客人50元,扣掉各种花销,能存1万多元。
工作之余,美慧没什么消遣,也没什么可以聊天的朋友。“做我们这一行的,大家都很忙,平时也不会打电话,在一个地方的时候会交流,离开了,也就不联系了。”
美慧平时很关注 “行业新闻”,“电视上啊,网络上啊,有和我们相关的新闻,我都会很注意,网络上也会搜来看,如果有人被抓了,就说明最近风声比较紧,要小心一点,还有怎么判刑啊,都会关注”。
《非诚勿扰》也是美慧和姐妹们很喜欢看的节目,“都是女人嘛,虽然做了这一行,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人疼、有人爱的”。
想做到儿子大学毕业
两年前,美慧一纸诉状将前夫告上法庭,结束了长达近十年的婚姻。
“那天晚上,他把我整个头都打肿了,真的和猪头一样,都没办法报警,邻居听到我的叫声帮我报的警,那一次我才下决心要离婚,我宁愿和警察承认所有钱都是我赚的,去坐牢,我也要离婚。”
其实这段潦草收尾的婚姻,在美慧心中也有过甜蜜的时光,尽管现在回忆起来,所有的甜蜜都已经被伤痛取代。“那时候傻啊,笨啊,每天去站街,赚的钱全部都给他,就想让他开心一点,如果赚少了,我还担心他会不高兴。”美慧说,前夫每次见面就是要钱,问银行卡在哪里,密码是多少,要不到就抢。
到后来美慧才知道,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都被前夫拿去吸毒了,“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在吸毒,就我不知道”。
美慧现在唯一的寄托是儿子,儿子和她的父母一起生活,对父母和儿子,她都说自己在 “厂里”上班。“有一次和儿子去逛超市,买了挺多东西,儿子就问我,‘买这么多东西,要好多钱,妈妈,你有钱吗’,听着我心里挺酸,但也挺高兴。”
关于未来,美慧没有太多计划,“能赚的时候多赚一点,做到儿子大学毕业吧,以后再买一份保险养老,认识的那些年纪大一点的姐妹,好像都没有过得好的”。
谁的悲哀?
采访间歇,李美慧谈起一个十五岁的小姐妹,和当年的她一样,被男朋友带着开始“做生意”,最近小姐妹怀孕了,还一心想着要和这个男朋友结婚。
看着小姐妹,李美慧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全世界”都知道她的男朋友在吸毒,只有她不知道;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小姐妹的男朋友是个有妇之夫,只有小姐妹不知道。但李美慧不会告诉她真相,即使她是她的姐妹,因为“告诉她了,我在这也待不下去了”。
在有好看的衣服、好用的化妆品时,李美慧会想起这个小姐妹,这是她能给小姐妹做的最“体己”的事,但这些却是微不足道的,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已经走上了李美慧当年的路。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流逝的青春背后,是无处安放的自尊。她们在短暂的安逸面前妥协了,而年老时的孤独和病痛,该如何去面对?
“或许我活不了很久吧。”李美慧用这样的想法麻痹着自己。
在这个“神马都是浮云”的时代,在这个有人“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的时代,李美慧们的悲哀,到底是谁的悲哀?
无论悲哀出自何处,李美慧们应该明白,能打破这个恶性循环的,能扭转她们人生轨迹的,除了她们自己外,再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