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斯内幕故事：从不入流的硬件公司到伟大的动画制片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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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1986年1月3日，乔布斯砍价三分之二，从原本开价1500万美元的卢卡斯影业手中接过了皮克斯。那时候乔布斯已被苹果踢出局，那时候“皮克斯”也还只是出品《星球大战》的卢卡斯影业中的电脑图形部门。皮克斯如何从一个没人要的做硬件的部门，成长为一家世界一流的电影制片公司的，乔布斯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皮克斯创始人之一Alvy Ray Smith讲述了皮克斯的内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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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克斯的故事并不是从创立那天开始的，科技公司的故事很少是这样。最初的火花往往来自一个大学实验室，一个大公司的叛逆团体，或者一个业余爱好者为了好玩而制造的东西。皮克斯的故事甚至不是从卢卡斯影业的计算机图形小组的创建开始的，该小组开发了皮克斯图像计算机，是皮克斯的第一个产品。

这个故事要追溯到我和分散在美国各地的计算机图形学研究人员，我们看到这项技术可能带来一种新的艺术形式：数字动画电影的创作。一些人开始讨论何时有人能制作出第一部 “电影”，我们称之为 “电影”，以及达到所需要的巨大计算能力。这种计算能力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是无法负担的。但随着摩尔定律的稳步推进，我们有理由认为计算能力的成本会在十年左右的时间里充分下降。在此期间，我们专注于开发软件，使 “电影 ”成为可能。

根据定义，这种“电影 ”不能包含手绘。建立它的工具是零星出现的，首先出现的是使计算机能够创建二维图像的软件，后来是虚拟三维物体。然后，我们想出了如何移动这些物体，为它们着色，并在渲染成电影帧之前为它们照明。

漂浮的太阳是相机三脚架在两次曝光之间被轻微撞开的意外。

这一愿景大约从1975年开始在纽约理工学院（NYIT）得到巩固。纽约理工学院的老板亚历山大·舒尔雇用了埃德·卡特穆尔、马尔科姆·布兰查德和我，不久后又增加了大卫·迪弗朗西斯科。迪弗朗西斯科和我在施乐帕克公司一直在使用和开发操作像素的软件——“画”图。卡特穆尔和布兰查德在犹他大学参与了旨在构建三维几何对象的软件。我们四个人的任务是弄清楚如何将计算机纳入传统的钢笔动画制作过程，一种可以追溯到1915年的二维技术，多年来没有什么变化。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才，由动画师团队手工绘制，然后为每一帧作画，很明显，计算机即使不能使许多步骤自动化，至少也能使之更容易。我们形成了一个核心小组，在四年内发展到十几个人。

这个NYIT的小组最终使用我们开发的计算机辅助细胞动画技术，制作了一个22分钟的短片，但一直到1979年才完成。而且这离 “电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个短片不仅短，而且仍然涉及大量的手绘。

1980年，我们NYIT团队的四名原成员被卢卡斯影业公司雇用，组建其计算机部门。这个部门负责将编辑、声音设计和混合、特殊效果以及公司账目的会计工作计算机化，这第四个挑战会和其他三个挑战一样困难。领导计算机部门的卡特穆尔让我担任计算机图形组的负责人，该组负责特效项目。

在卢卡斯电影公司，我们继续开发三维计算机生成的电影所需的软件。我们还致力于开发专门的硬件，设计了一台名为皮克斯图像的计算机，其计算速度是同类通用系统的四倍，但只针对像素。我们仍在等待摩尔定律使普通计算机达到我们所需要的速度，确实做到了，这一战略在几年内给我们带来了推动效果。

直到1982年，我们才将一个完全由计算机生成的电影片段纳入一部主要电影，即《星际迷航II：可汗之怒》中一分钟的 “创世纪 ”片段。它展示了一个光秃秃的星球着火、融化，然后形成山脉、海洋和绿色森林。在这部开创性的电影之后，我们在1983年的《绝地归来》中加入了一个简短的镜头，展示了死星的 “全息图”。

虽然几十分钟与几小时相差甚远，但我们知道有摩尔定律，有望在未来几年内制作出 “电影”。

但当时我们已经有40人的计算机图形组，得到了计算机部被砍掉的消息。

我从我的《像素传》（A Biography of the Pixel）中的摘取一段故事：

星战之父乔治乔治和玛西娅·卢卡斯在1983年离婚了。由于加利福尼亚是一个共有财产州，乔治在一夜之间有效地失去了他的一半财产。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导致计算机部门被分割成可以出售的不同部分，除了游戏项目，所有这些都将成为卢卡斯艺术。到1985年，我们是最后一个离开的部门。

我走进艾德·卡特穆尔的办公室宣布：“我们要被解雇了，艾德。乔治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我们是谁，而且他再也负担不起我们了。让这个世界级的团体解散是一种罪恶。让我们成立一家公司，给他们一个家。”

这是两个计算机极客在互相交谈。我们都没有超过中层管理人员的预算和资源意识，也没有任何关于融资的详细概念。所以我们各自买了两本关于如何创办公司的书。

左起：艾德·卡特穆尔、艾维·雷·史密斯和洛伦·卡彭特，1980年在卢卡斯电影公司。

“这家公司做什么？” 埃德合理地问道。我们都知道，计算机图形组不可能成为一个依赖电影的独立公司，现在还不行，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公司很难获得资本。我们相信，无论是软件公司还是数字效果和商业公司，都不会产生足够的收入来支持我们这个40人的团队，它必须是硬件公司。

我们确实有一个特殊用途的计算机原型，皮克斯图像计算机。因此，埃德和我写了一份商业计划书，打造和销售皮克斯图像计算机，称其为 “像素的超级计算机”。在公司内部，我们将在未来五年内保持一个由计算机动画专家组成的小团队，一旦计算变得现实，就准备制作 “电影”。

但首先，我们必须向卢卡斯影业计算机图形组的其他38名成员推销创办公司的想法。我们描述了这个计划，强调每个员工都将拥有新公司的一部分，无论工作内容如何。

然后，埃德·卡特穆尔和我开始了为我们的新公司寻找资金的磨练。

我们的第一个想法是接触风险投资公司。显然，我们不符合他们对种子创业公司的想法，他们全都拒绝了，总共35家。

然后我们转而考虑与一家大公司建立 “战略伙伴关系”。在我们认真交谈的10家公司中，8家拒绝了我们。但我们几乎完成了与通用汽车和飞利浦两家大公司的联合交易。

我们与通用汽车的部门打交道，该部门以前是一个独立的公司，即电子数据系统公司，由H.Ross Perot领导。通用汽车认为我们的技术可以取代他们昂贵的新车设计的粘土模型技术。飞利浦公司与通用汽车公司合作，分担融资负担，对我们的渲染技术感兴趣，这种技术可以通过CAT扫描产生人类的三维内部视图。

我们与通用汽车、飞利浦和卢卡斯电影公司签署了一份意向书，日期为1985年11月7日。但这笔交易从未发生。签约前三天，佩罗曾就通用汽车董事会以50多亿美元收购休斯工具一事痛斥其董事会。过了一年，佩罗才真正离开通用汽车，但当《华尔街日报》报道这一消息时，人们立即意识到，通用汽车发生的任何与佩罗有关的事情现在都没戏了，我们的交易正好落在这个缝隙中。

GM-Philips曾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埃德和我都很慌张。在返回加州的机场轿车上，我们想出了一个点子，去找史蒂夫·乔布斯。

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与乔布斯交谈。三个月前，8月4日，史蒂夫邀请埃德、我和我们的财务经理阿吉特·吉尔到他在加州伍德赛德的豪宅。刚刚从苹果公司被赶走的史蒂夫提议他从卢卡斯影业手中买下我们，把我们作为他的下一个公司来经营。我们说不行，我们想自己经营公司，但我们接受他以风险投资形式提供的资金，他同意了。

史蒂夫·乔布斯，1993年左右

但当史蒂夫向卢卡斯电影公司提出他的投资数字时，他们没有理会他，他的数字是700万到1400万美元，通用汽车和飞利浦谈的是2000万到3600万美元。

现在，通用和飞利浦的交易已经失败了，埃德和我决定给史蒂夫打电话，请他再次提出同样的要约，而史蒂夫·乔布斯成为了资助皮克斯的风险资本家。

皮克斯图像计算机。

译者：蒂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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