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政府两次货币改革都成功了没有？1927年4月1日蒋汪密谈清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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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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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政府两次货币改革都成功了没有？1927年4月1日：蒋介石与汪精卫密谈反共清党。

蒋介石为什么同汪精卫为敌的时候，却能达成反共清党的一致协议？

蒋介石最初只是在利用苏联，试图壮大自己的军事力量以完成北伐。靠区区广东一个省，想要统一中国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在孙中山时代，苏联的援助是非常重要的。

黄埔军校草创的时候，在长达3个月时间，全校仅有粤造七九毛瑟枪30支。控制广州的军阀，滇军第三师师长范石生曾讥讽：你们搞什么鸟军校！我派一个营去，就能俘虏你们军校里面的几千人。

好在苏联及时进行武器援助，军校首任教育长王柏龄在《黄埔军校创始之回忆》提到：“第一批苏联军火就有长枪八千支，小手枪十支。八千支俄式步枪均配有刺刀，每枪有五百发子弹。学员们个个欢天喜地，说：‘今后我们不愁了，革命有本钱了。’”

除援助黄埔军校之外，苏联还向孙中山现有的军队，提供了大量武器，有明确记录的就有步枪51000支，子弹57400万发，机枪1090挺。

除了提供武器弹药以外，苏联还对经济窘迫的孙中山政府不断输血。

在第一批武器运到黄埔的同时，苏联提供10万卢布的第一期军费。一般认为，苏联援助的军费更为重要。

在当年的中国，只要有钱是不愁武器的，各种洋商和本土兵工厂企业，都可以购买枪支弹药。如果没有军费，军队是很难生存下来的。黄埔军校是一群有志青年，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而从军，他们也得吃饭穿衣，要养家糊口。苏联公布，在北伐开始之前，就援助给孙中山革命政府530万陆军巨款。北伐的前期由于用钱太多，苏联又紧急援助360万卢布。即便蒋介石反目了，苏联为了争取国民党左派汪精卫，给他的武汉国民政府援助了750万卢布，前后总数高达1640万卢布。

北伐成功以后，国民政府经济上还有很多问题。

外来的大规模的经济援助是不会有了，只能期待于自己的经济改革，尤其是货币改革。

北伐成功后，国民政府进行了两次货币改革，意义是不同的。

第一次， 是法币改革。

1935年的法币改革，对于国家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

直到1935年，国民政府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大体统一全国。

在这之前，国民政府仅仅控制中国的河南、江苏、浙江、安徽、湖北、福建、甘肃这几个省份。

随着连续的征战，到1935年底，国民政府陆续控制或者可以左右的省份多了不少，包括贵州、湖南、广东、四川、西康、陕西等等。

这种情况下，货币改革的条件已经具备了。

法币改革之前，中国实行的是银本位，也就是以白银作为主要货币。从中国汉代开始，银本位使用了1000多年，真正全面建立还是明朝的事情。

对于古代经济来说，银本位是相当先进的。

清末和民国初期，国家又废除了银两本位，采用银币本位制度。以往中国人用白银是以两来计算，这是非常麻烦的。清代小说《儒林外史》中，写道有个花花公子要去逛妓院，收费标准是3两银子。他进去之前，妓院要对白银称重和判断成色。普通老百姓尚且可以称重，对白银成色的判断就不行了。这导致交易非常不方便，最终改为银币本位制度。

银币本位制度，就是统一采用银元。而银元的重量、含银量全部都是固定的，使用起来方便得多。

国民政府在1933年，也进行银本位改革，发行了全国统一的银币 “孙中山头像”银元。

改革的目的是，全国的银元种类太多。占主流地位的是我们都知道的袁大头，但各地都有自己的银元，导致成色不一样，还是存在交易时候换算的问题。

国民政府的银本位改革，没有持续多久。1935年，国民政府又实行所谓币制改革，宣布废止银本位。

简而言之，就是不再使用白银，而是用钞票。

北洋军阀早就发行过钞票，人民更信任大洋。这些钞票没什么信用可言，往往会随着军阀垮台而一钱不值。

话剧《茶馆》中，几个大兵来闹事，掌柜王利发急忙掏出全身钞票打发他们。但大兵们不干，闹着要现大洋。这是因为钞票信誉度差，一般在外省就没法用了，或者一年半载以后就一文不值。民间老百姓宁可使用清代的白银，也不选钞票。

当年的有钱人家，或多或少都存着大量银元甚至元宝。

民国时期的上海医生陈存仁，曾经参加亲友分遗产。这个土豪得急病暴毙，死前已经无法说话，一直指着地下。

陈存仁是个少年，跟随着姑父一起作为见证人，参加处理遗产。

姑父经验丰富，立即找来民工进行挖掘，果然地下挖出多个缸。清点了一下，共有2万银元和若干银元宝，公平分给几个儿女。根据埋藏痕迹判断，这些白银有的已经埋藏了几十年，仍然非常保值。

清末和民国初期，富人家都会这么存钱，因为钱庄和银行也不太保险。

对于国家来说，银本位确实有很严重的问题，中国就吃了很多亏。

银本位最大的问题，是受到国际市场的严重影响。

在国际白银价格很高时，中国国内奸商甚至军阀就会想方设法将白银走私到国外，赚取差价，导致国内白银大减。同时，国外洋行也将自己收到的银元大量运回外国。仅仅1934年，中国走私到国外的银元高达2亿5000多万元。

处于战乱中的中国，是无法有效控制白银走私到国外的。

相反，如果国际白银价格暴跌，中国却难以从国外购买白银，因为外国对于贵重金属出口都有严格的控制。

久而久之，白银、银元就不断升值，导致中国出口贸易受到严重打击。

在1931年，中国100块银元可以兑换21美元，短短3年后的1934年为37美元。由于货币升值太快，中国贸易出口锐减66%。在1929年贸易逆差为3.9亿元，到1932年就猛增到7.3亿元。到了1934年，国民政府用了各种办法，逆差仍然有5亿元之多。

为什么货币升值影响出口？

假设中国公司出口商品时，出口1船茶叶总价是21万美元，在1931年可以兑换100万银元。换而言之，商人赚到了100万银元。

到了1934年，同样出口1船茶叶总价还是21万美元，实际只能兑换到57万银元，白白损失了高达43万银元。

中华民国建国以后，国际金融市场非常动荡，尤其白银价格经常大幅度升值贬值，严重影响中国经济。国内的有识之士认为，必须尽快放弃银本位，发行纸币，实施自主的货币贬值政策，以稳定中国经济。

这一切，在1934年到达顶峰。

当时西方陷入经济大萧条，用尽手段掠夺别国。美国为了扭转局面，宣布大量购买白银作为国家储备，总数高达13.5亿盎司。

一瞬间，国际白银价格猛涨，中国白银大量向外流失。

和钞票不同，白银是产量有限的贵重金属，不能开动印刷机就大量生产。在明清和民国时期，中国每年白银产量仅为2到6吨。

对于中国人来说，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市面上白银大减，利率暴涨，通货严重收缩，金融系统受到重大冲击。由于白银不足，大量中国银行、钱庄倒闭。

老百姓发现越来越难搞到银元，手上没有大洋可用。

这种情况下，老百姓本能的恐慌性私藏银元，同时减少一切非必要的购买行为，以防止手上没有银元用。于是，商业大为萧条，没有人愿意随便购物，经济迅速衰退。

这种情况下，改革币制已经不能再等。

1935年，国民政府确定法币为发行国家信用法定货币，取代银本位的银元。由银本位改为法币，限期收回其他纸币；并且规定一切公私款项必须以法币收付，将市面银圆收归国有，以一法币换银圆一元。

这次改革非常重要，首先是统一了全国的纸质货币。

民国时代，很多军阀都发行自己的钞票，市面上前后出现的纸币高达3000种。

红军也发行过自己的钞票，苏区币。

法币发行以后，很快统一全国的纸币。

除了新疆等少数边疆军阀以外，全国开始流通法币。在新疆等地，也是可以使用法币的，军阀政府是认可的。

这是从经济上统一全国，不亚于军事统一，从此军阀难以同政府大规模对抗。

另外，政府将货币发行的控制权落在政府手中，国内白银等硬通货因此从民间集中到政府手上。

法币制度的优势立竿见影，大大强化了国家控制经济的能力。

在8年抗战中，中国丢了大半江山，军费连连严重赤字，困难万分，但没有垮台。

究其根本，就是政府实行了法币制度。

日本人也知道这一点，用尽方法想要搞垮法币，不惜制造假币。

今天看来政府通过大量发行法币的方式，获得民间基本的作战必须物资，用于坚持抗战是饮鸩止渴，导致严重通货膨胀。但最低程度，战时国家经济还没有崩溃。

抗战前法币总发行量不超过14亿元，抗战结束时为5569亿元，比战前增加约400倍。这个数字很惊人，也不能说法币崩溃了。

1937年，法币100元可以买两头牛，1938年为一头牛，1941年为一头猪，1943年为一只鸡，1945年为一条鱼。

即便贬值很严重，经济尚且可以维持。

随着抗战停止，军费缩减，本来通货膨胀会消失，国家只要发行新法币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很快爆发的内战，打断了经济的恢复。

法币真正的全面崩溃，是在1948年，也就是国共三大战役之后。此时国民政府已经全面溃败，政权就要垮台。这种情况下，老百姓认为法币迟早会成为废纸，才不愿意使用。

就法币来说，在发行的10多年内，它的作用是巨大的。

至于第二次币制改革的金圆券，其实无足轻重，谁都知道会失败。

如果战局扭转了，法币就可以维持下去，根本不需要发售金圆券。

如果国民政府垮台成为定局，金圆券当然不可能成功。人家说，战场上得不到的，谈判桌上一样得不到。

搞金圆券改革，在今天看来更像是一种手段，借机收敛大陆民间的黄金和白银来做军费，做军事上的垂死挣扎。

所以法币的改革是成功的，而金圆券是必然会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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