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时报：贺锦丽与民主党的未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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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总统候选人而言，竞选搭档的选择通常是赤裸裸的政治选择。谁可以牢牢抓住一个摇摆州，或让一个原本没有希望的州变成很可能获胜的州？谁可以取悦一个原本对本党总统候选人反应冷淡的党内派系？对于乔•拜登(Joe Biden)而言，这是场更重大的考验。他已经77岁，需要一个人与他共同承担职责重担，在极端情况下，还可能要取代他。

参议员贺锦丽(Kamala Harris)拥有国家政治的经验，比那些被吹捧的市长和州长更适合。与前国家安全顾问苏珊•赖斯(Susan Rice)不同，她有丰富的国内政治经验。对于饱受批评的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总统而言，拜登-贺锦丽组合是个难以战胜的对手。

她被选为竞选搭档，也巩固了民主党内部的进步主义趋势。拜登的竞选纲领比他的前老板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更左，甚至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即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和种族抗议之前就是如此。在税收、医保和减轻气候变化方面，他愿意让联邦政府担任更重要的角色。他通过借鉴佛蒙特州左翼人士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的一些想法，把后者挤出竞选。由于他表面上是如此墨守成规，所以人们有时会忽略他的纲领的雄心。

选择贺锦丽应该会让这份雄心变得毋庸置疑。用可以衡量的标准来看，她的投票记录被认为是参议院中最自由主义的之一。在2018年，她是少数反对为特朗普的墨西哥边境墙拨款的民主党人之一。在她自己竞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过程中，她攻击拜登曾在消除种族歧视问题上做出妥协。

一部分左翼人士将她的表现视为机会主义。他们认为，在担任加利福尼亚州检察官、总检察长的时期，她并没有这么进步主义。去年，她曾就一份激进的医保计划做出承诺，后来又削弱了该计划的力度。左翼对她的冷淡有助于解释她在民主党初选中的惨淡表现。她向左翼阵营的转变太功利了。

不过，一名政客太政治化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她职业生涯的世俗化趋势是显而易见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一个微缩版的民主党。她和民主党都在千禧年之际拥抱了中间派。两者都转向了左翼。这反映出全社会对资本主义的不满和年轻活动人士的崛起。大多数人已经记不起1980年代自由派的溃败。

尽管2008年的危机和当前的疫情为积极型政府提供了理由，但民主党人应该对此谨慎。他们两年前是依靠温和的纲领才赢得了中期选举。郊区摇摆选民和厌倦特朗普的共和党人需要让他们放心的保证。迄今，拜登的政策经受住了检视，但今年的检视较往常少得多。在这场怪异的选举中很少有现场活动和脱稿亮相。

不管怎样，全球的中左翼人士都正在饶有兴趣地观察。在法国、德国和英国，老牌进步主义政党不仅不再掌权，还缺乏存在的理由。民粹主义者由于取悦了国民而夺走了他们的一些核心选民。社会民主主义者在赢回选民和争取年轻人、自由主义者、城市选民之间举棋不定。

正如克林顿的中间路线启发了欧洲的“第三条道路”(Third Way)模仿者一样，拜登-贺锦丽组合的胜利可能会开始启发模仿者。可以借鉴的是他们自由主义信仰的勇气，但不能走得太远。毕竟，贺锦丽仍处在民主党的主流范围内。但这正是民主党发生了多大变化的一个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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