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自由党内斗之三：前总理特恩布尔的“双重人格”（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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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和所有受访者玩的一个文字游戏。在多台摄像机、麦克风和灯光的包围下，他们无处可逃。

游戏是这样的：分别用一个词描述前总理阿博特、特恩布尔和莫里森。

这些坐在嘉宾座位上接受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政治专题片《复仇者》（Nemesis）采访的，都曾是其中一位、两位或所有三位自由党总理手下任过职的部长或后排议员。这一文字联想游戏往往出现在冗长、有时甚至令人精疲力竭的采访的最后。

他们的回答偶尔是恭维的。有时出人意料地凶狠。但总是很有启发性。

众人评价最一致的总理是阿博特。他被描述为无情、坚定、自律、顽强、勇敢、斗士，以及其他一些词语。这让我不禁要问，他们为什么要把他推下总理的交椅。

而众人对莫里森的评价则是褒贬不一。真诚、横行霸道、投入、控制欲、精力充沛以及固执都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回答。

评价莫里森引起了受访者最尴尬的停顿。许多人都很难用一个词来概括这位澳大利亚第30任总理。最艰难的当属参议员安德鲁·布拉格（Andrew Bragg），他花了11秒钟，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回答说：“太聪明”。虽然用了两个词，但却是个有趣的回答。

评价特恩布尔的回答最令人惊讶，也最矛盾。在本系列片中出现的三位前总理中，特恩布尔似乎是最两极分化的一位。大多数时候，人们对他要么爱，要么恨。没有中间态度。

睿智、有头脑、有远见、有希望、温文尔雅、有好奇心、有魅力、进步、政治家，是其中一些回答。令人失望、自恋、不忠、肤浅、无情、过客、有缺陷、自私、误入歧途，则是其余的回答。

“优雅如丝。但要小心，”特恩布尔的前副总理巴纳比·乔伊斯（Barnaby Joyce）的回答响应了两极分化的评价。

特恩布尔的两面

在接受采访时，马尔科姆·特恩布尔曾经的支持者之一、昆士兰州参议员詹姆斯·麦格拉斯（James McGrath）将特恩布尔这个明显的悖论表述为一个概念。

麦格拉斯并不是唯一一个解释“好马尔科姆/坏马尔科姆”两面性的人。

前内阁部长安格斯·泰勒（Angus Taylor）说：“好马尔科姆是一个聪明、能干、有干劲、精力充沛的人。而‘坏马尔科姆’则非常强硬。”

那么哪一个是好马尔科姆？谁又是坏马尔科姆？马尔科姆本人拒绝接受任何关于他具有双重人格的说法。

“有两三个人推了这个概念。不，我只有一个，”特恩布尔说。“我在50岁进入政坛。我当时已经很老练，也很成熟。所以，我是以自己的本来面貌进入议会的，毫无保留。”

特恩布尔的朋友和敌人们都认同的一点是他非凡的智力。“一屋子人里面最聪明的那个，”这是我在进行本系列采访时多次听到的话。

“他特别迷人，”前内阁部长卡伦·安德鲁斯（Karen Andrews）说。“如果你要参加晚宴，他显然会是坐在桌旁最机智、最聪明的那个人。他也会带来很多乐趣。” 

这位总理的说服能力堪称一流。

“我认为特恩布尔在国际舞台上取得的成就从未得到过足够的重视，”前司法部长乔治·布兰迪斯（George Brandis）说。“他风度翩翩。很有魅力......他是少数几位能与特朗普打交道的世界领导人之一。”

2017年1月，特恩布尔与特朗普通电话。当时，这位新当选的美国总统试图退出其前任签署的协议，其内容是关于美国接收被关押在马努斯岛和瑙鲁岛的寻求庇护者。

“恃强凌弱的亿万富翁，”特恩布尔回忆道，“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礼物。如果你巴结他们或屈服于他们，他们只会想要更多。”

这番通话的记录被泄露给《华盛顿邮报》后，此事上了美国和澳大利亚的头条新闻。“我受够了，”特朗普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一度怒斥道。“我一整天都在打这些电话，这是一整天中最不愉快的一次。和普京的电话都很愉快。这太荒谬了。”

尽管被归结为不及俄罗斯总统，但特恩布尔还是在那次通话中获得了胜利，成功说服特朗普坚持那份难民协议。

乔治·布兰迪斯说：“特朗普是个霸凌者，我们都知道，而对付霸凌者的唯一办法就是挺身抵抗...... 特朗普在特恩布尔身上发现了一个能像他一样不好惹的人。”

“免费性格评估”

布兰迪斯认为，虽然马尔科姆在全球舞台上的表现“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但在国内并非总是如此。

“他与某些同事的关系很困难，”布兰迪斯说。“马尔科姆可以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但他也会对人非常野蛮。”

一些前自由党同事还记得他们所说的对特恩布尔的“自由性格评估”。

“他拥有我见过的最大的脑洞，”前贸易部长安德鲁·罗布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45秒内对你进行最有针对性的、最有力的诋毁。”

布兰迪斯说：“我认为马尔科姆有时会感到苦恼，坦率地说，他对国内政治中的许多琐事和小阴谋感到厌烦。”

“他是一个聪明睿智的人，当他觉得周围的人不如他一样聪明时，他就会很难掩饰这一点，”参议员詹姆斯·帕特森（James Paterson）说。“他对那些不如他的人的评价非常尖刻。”

至于我喜欢与受访者玩的文字游戏，特恩布尔也乐于参与。

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前任阿博特？“负面。”莫里森？“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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