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冠章：《历史名人与滑县》之二十二《刘崇龟换刀巧断狱》

唐代开国功臣刘政会的后裔、滑州胙城（今滑县牛屯镇）刘氏闻人中，在晚唐有刘崇龟兄弟。史料记载，刘崇龟系刘政会的七世孙，其父名符，生有八子，其中史传有名者，有崇龟、崇望、崇鲁、崇谟，四兄弟俱为进士。崇望官拜宰相；崇鲁任官水部郎中，知制诰；崇谟太常少卿，弘文館直學士。这里先说说刘崇龟。

刘崇龟，字子长，生当唐末，约在懿宗、僖宗之世。历官礼部员外郎、殿中侍御史、兵部员外郎，终官清海军节度使、岭南东道观察处置等使。史称其“工书画，性廉洁，姻旧或干以财，率不答，但画荔枝图自作赋以遗之。”传世书法作品有正书《唐昭觉寺碑》等。

正史中对刘崇龟事迹的记载语焉不详，但在《册府元龟》、《太平广记》等杂史笔记中却载有他不少逸事。此公平时“以清俭自居”，“清名雅誉，充塞缙绅”（《太平广记》语）。也许是不同流俗的缘故吧，反遭同列不喜，背后颇多讥讽之词。据说有一次他在家中招待朝中同僚，让大家吃的竟然是苦荬饆饠（一种野菜做成的饽饽），此事便在朝臣中传得纷纷扬扬，有人就说他是矫情，背后讥笑他。

别人的非议终究掩盖不了他精明强干的形象。有一个关于他断狱的故事流传很广，几种史料里都记载了，其中以宋人郑克的《折狱龟鉴》所记最详。说的是刘崇龟官居清海军节度使、岭南东道观察处置等使时的事。有个富商之子旅途中停船在江岸边，看见岸上一所高门大户里有个美貌的女子，举止一点也不回避人。富商子于是调戏她说：“今夜我要到你家里去。”女子听了，也没有显露出为难的神色。到了夜里，那女子果然敞开门户等待富商子的到来。忽然，有个盗贼闯入女子的闺房。女子以为是富商子来了，立刻欣喜地迎了上去。那盗贼认为女人是来抓自己的，便顺手向那女子猛刺一刀，逃走了。富商子随即来到，一脚踩在血泊中，滑倒在地。黑暗中他听见有颈血涌流之声，这才发觉有人倒卧在地，吓得径直跑回船上，解开缆绳连夜逃去。女子的家人发现女子被人杀死，循着血迹追踪到江岸，便向官府报了案。官府派人追捕，抓到了富商之子，将他投进监狱，拷打审讯。富商子招认了全部经过，只是不承认杀人。刘崇龟查看了凶手遗落的杀人刀，原来是把屠刀，便下令：“某日要大设宴席，全境的屠夫都要集中在球场，等候宰杀牲畜。”屠夫们集合以后，等到天晚也没有宰杀。官府又命让他们解散，各自留下屠刀，第二天再来。等屠夫们回去后，刘崇龟便让人用那把杀人刀换下一把屠刀。第二天，众屠夫来到后各自认领了自己的屠刀，只有一个人站着不动，说：“剩下的这口刀不是我的。”问他是谁的，回答说是某某人的刀。刘崇龟急忙命人前往捕捉，发现那人早已潜逃。刘崇龟于是让人公开宣扬已经抓获了真凶，并将另外一名该处死的囚犯在天将黑时予以处决。潜逃的罪犯听到这个消息，认为自己已经没事了，就放心地返回家中，当即被守候在那里的官兵抓个正着。真凶终于被审讯正法，富商子犯了夜入民宅之罪，被打了一顿板子也就罢了。

刘崇龟换刀破案这件事，成为历史上一个有名的案例。

刘崇龟的儿子刘濬，在刘崇龟任清海军节度使时随父流寓广州，后来做了五代十国的南汉的宰相。在位期间，卓有政绩，为官清廉，不坠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