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文物流失经过,外国人慕名而来,清朝官员为私吞将其撕成两半
历史虽然在进行无尽的变化,但中国依旧是那个中国,敦煌也依旧还是那个敦煌。莫高窟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但一切都似乎没有变化,其实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物质的表面对比几千年以来的历史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变化,但敦煌莫高窟的灵魂却就在近代中国历史之中丢失了一大半。
西历1900年时代的时候,世界上各个国家都希望在新的一百年之中开辟出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他们都希望自己在未来能够迅速崛起,成为新世纪之中掌握命运,主宰全球的时代强国。那个时候的中国在清朝手中刚刚经历了戊戌变法失败没有多久的时间,但改革与变法意识的决心也使得晚清中国各个方面开始步入正轨。
之前与世界脱轨,不愿意开放包容主动融入世界之中的古老中国,在这一刻也发生了一个质的蜕变。这个东方的古国似乎也要一心一意的跟上时代的步伐,以此来迎接一个全新社会的到来。但就是这个时候,中国最底层农民运动的决心正在以排山倒海的气概从中原席卷到华北乃至于京城之地。
他们的名字叫做义和团,这些组织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中国最为底层农民出身,他们原本是有生活工作可言,但西方帝国主义的入侵和各种商品的倾销使得他们手工业破产。东西卖不出去,所以他们团结在一起,企图让大清回到道光皇帝年间的那种状态,自给自足的生活真的太容易让人向往了,工业化时代对于那个时代的农民来说太陌生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义和团运动喊出的口号是“扶清灭洋”,这种口号在一定程度之上和清朝内部一些保守势力的需求符合,他们希望借助义和团的力量为自己的封建统治再延长一段时间,所以在清朝西太后慈禧的授意之下,义和团运动迅速扩大并且席卷了整个中国华北地区,到处都是混乱和设置拳坛。
这场运动结束之后的100年,中国人在总结历史的时候发现,那个时代的穷苦农民在对于世界大势不了解的情况之下,采用了最为粗暴的方法,使得中国战败,八国联军侵华事件已成事实,整个国家遭受了奇耻大辱,赔款金额高达4.5亿两白银,让中国经济遭受了巨大损失,曾经还能粉饰门面的中国国际地位也瞬间跌落谷底。
其实也正是这一年的时候,中国内陆西北地方甘肃省之中偏安一隅的敦煌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给这个乱世之中的中国人带来了以外的惊喜,对于文明和考古的发现当然是惊喜,但对于那个时候危如累卵的旧中国而言,这样的宝藏被发现却不能被有效的保护起来,简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每一个中国人的脸上。
当年那些人做法的正确和错误,不放到他们那个时代是很难进行判断的,我们今天看到这些遗失的文物也只能扼腕叹息不止。
其实也就是八国联军侵华的那一刻,一个瘦弱不成人样、身上穿戴着华夏文化一脉相承汉服道袍的中年男子,他的名字在史书之中被叫做“王道士”。他是一个四处漂流的游方道士。一生之中流离失所,后半生的时候寻仙访道来到了敦煌之境。
云游过程之中徒手攀爬登上了三危山,有幸见到了传说之中自盛唐以来流传至今的“敦煌圣境”。
那个时候的敦煌不过是一个老少边穷的地带,放眼望过去,数千里之地到处都是黄沙覆盖,没有人愿意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有一些汉地的道士和信仰藏传佛教的喇嘛居住在这里,他们粗略精通汉语和本地方言好几种,与来往行人叙述这里曾经的辉煌,他们一直坚信这块大地之下埋葬了一个神迹。而王道士也就是听说了这些之后开始定居于此。打算通过清理一些前代废弃的洞窟来作为自己将来的道观。
1900年5月26日的时候,他就像之前那样清理洞窟之中的黄沙,但没有想到一声巨响,使得一个裂缝出现。他对着裂缝朝里面看去,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洞穴,但看不清楚到底有一些什么东西,只是看见了堆积成山的模糊光影。他此刻的心中想到这里面难道收藏了什么宝贝不成吗?
因为心中的迫切,他急忙打开了这个洞窟,最后发现这里面像小山一样码放了经文书卷、文物宝典,从洞口一直到深不可测的洞内,从地面一直到几人之高的洞窟之顶。虽然说王道士文化水平不高,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的,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他从里面取出了一些经文,然后步行前往五十多公里之外的县城。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县令对于这些经文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当成了一些废纸,最后随便的就打发了王道士,王道士心中不甘心,带着这些经文再次徒步去了几百里之外的甘肃道台哪里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没有想到那些人没有看到这些经文背后厚重的历史,反而觉得上面的字迹歪七扭八,同样随意的打发了王道士。
到1902年的时候,敦煌县令换人了,这个县令文化水平稍高,商量着和王道士一起保护这些文物,但具体到该如何长期保存的时候,两个人商量了很久也是没有一点结果,就这样7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些文物没有给王道士带来一点好处,没有改变王道士的命运,此刻王道士心中也开始质疑难道真的是自己不识货吗?
而在此刻,1907年的初春3月份,敦煌大地上无垠的沙漠之中,一支外国探险队正在艰难的行进之中,他们的骆驼带上了很多巨大的箱子,领头的人是一个英国人,名字叫做斯坦因。他们在内地就听说了一个传言说敦煌洞窟之中出土了神秘五彩的壁画,还有许多文书经卷,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地官府没有取走,反而是就地保存,这些都激发了这些外国探险家的好奇心,下定决心要去这神秘的敦煌一探究竟。
到达敦煌的时候,王道士已经外出化缘去了,斯坦因在地上寻找到了一卷发黄的汉字手稿,虽然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但他靠着自己多年探险的经验已经知道,自己如果将这些带回英国伦敦,那自己绝对会名声大噪。不过这个地方有些不同,因为有很多修行人士看守,而且他们对于钱财似乎也不动心,所以既不能随意盗窃,也不能使用金银购买。
等到王道士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些陌生的外国人面孔,因为害怕经卷丢失,便自作主张的在洞窟门口砌上了一堵墙壁,斯坦因日记之中记录说自己第一次见到玩道士的时候,发现这是一个十足古怪的人,见到外人的时候极其害羞紧张,但神色之间又露出了狡猾的样子,这完全让队员们提不起兴趣,从一一开始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难交涉的人。
斯坦因和队员以及带来的中国翻译商量之后决定从王道士的爱好下手,他们发现这里其实是佛道不分家,王道士最为敬重的人物就是唐朝的玄奘和尚。所以斯坦因就将自己编造成为了来自于外国和唐玄奘一样的宗实信徒,并且靠着自己在印度的经历吸引了王道士的注意力,他们说自己是来自于印度,沿着玄奘的的脚步跨越了无尽沙漠。
他们描述了玄奘去过的印度大小寺庙,然后说现在希望从中国取经带回印度,重振唐代的光荣。王道士可能是听进去了一部分吧,便从洞窟之中取下了一部分经文,然后拿给了斯坦因观看,并且将墙壁拆除,叮嘱他们一定要保密,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在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面,王道士从里面挑选经卷准备送给他们,但到最后要装运的时候,王道士突然反悔,惊慌的将所有的经文搬运回去,可能是发现了玄奘故事的漏洞,也可能是王道士此刻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私自将这些经文送给这些外国人是一件内心之中过意不去的事情。
最后还是中国翻译控制住了局面,极力劝说王道士,最后这些经文随着斯坦因等人离开了敦煌,而王道士作为修士保护有功,也得到了这些外国玄奘取经人的大量白银感谢,也正是应对了不白手传经的那句老话。
斯坦因离开一年之后,靠着这些文物就就已经名声大噪,吸引了一个名叫伯希和的人来到敦煌,他比斯坦因更加的专业,能够识别古今汉字,对于中国文化有着深刻的研究,因为有了上一次与外国人打交道的经历,王道士这一次很轻易的就让伯希和进入到了洞窟之中随意挑选,最后伯希和进去之后在这里整整呆了21天,挑选出来了自己认为极其有用的经卷,然后付出了一笔比上次斯坦因更多的银子给王道士,心满意足的带走了这些文物。
带着经文的伯希和并没有像斯坦因一样直接回国换取更多的钱财名望,而是来到了北京,他在一次中外展览之上展示出了自己的成果,当时有一些中国学者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些文物的巨大价值,他们心中无比震惊与悲痛,不知道这些为何会落到一个法国人的手中。伯希和的展览惊动了整个北京城,到1909年清政府罪域这件事情做出了最终指示。
在皇帝的圣旨之中,下令甘肃敦煌地区官员士兵无比将这些文物运往北京保存,但这个运输过程简单粗暴,地方官员和泥腿子出身的士兵根本不知道这些发黄的纸张有什么用,只是简单的用潮汐盖着就放上了马车,甚至没有外国人用来搬运的木箱,就这样从敦煌到北京,2000多公里的路途之上,经卷丢失无数,最后负责押送的官员听到大清要亡的消息之后故意延迟速度。
吧这些经卷送到了自己的家里面,将其中最为精美的据为己有,把最差的交出去应付了事,最后因为担心被发现,又将这些精美文书撕成两半,那一刻,从此以后的一百年,整个中国人的心都在滴血。
事情到这里远远没有结束,1912年的时候,日本人的大谷光瑞探险队来到这里,带走了经书400余卷与雕塑两尊;
1914年的时候,不满足且不甘心的斯坦因再次来到敦煌,取走了经书600多卷,加上上次带走的前后超过10000多卷。同一年的时候,北方的俄国奥登堡考察团在莫高窟停留了长达5个月的时间,从里面临摹壁画数百张,带走文书200多卷,还将一些精美的壁画直接挖走,拿走了很多彩色等身雕塑。1924年美国人华尔纳到达这里之后,使用化学胶水剥离走了壁画二十多副,通过购买得到了盛唐时期佛像雕塑一尊。
无一例外,前后二十多年,外国人盗窃而走的文物都是来自于王道士发现的那个藏经洞。那这里面到底藏着一些什么宝贝,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文物贩子光临呢?
我们试着将时间线拨回道一千多年之前,那是属于盛唐的时代,甘肃敦煌当地的僧侣将无数的经文书卷封存在敦煌莫高窟之中,这种做法自南北朝时代就已经流传,其中目的是“流传后世,不失经典”。
这里面有唐朝时代的佛教、道教、摩尼教、景教等典籍,包括了唐朝官府文书、四部典籍、社会经济文书、文学作品收集、政府法令圣旨、当然还包括了一些金银铜制造而成的各种佛祖菩萨雕像,有各种宗教的法器、招魂盘、丝绸、布帛、丝绢等绘画,壁画彩色绘制千年不掉色。
对于语言学工作者最为难得的是其中有使用唐代汉文、藏文、西夏文、于阗文、古印度梵文、回鹃文、粟特文、突厥文、龟兹文、婆罗谜文、希伯来文、希腊文、罗马文书写。这个简单的藏经洞之中是一个时空谜洞,装进去了整个敦煌、西域、丝绸之路乃至于中亚国家的历史。
今天我们想要看到曾经敦煌莫高窟的全貌,需要走遍十多个国家才有可能,这些文物有记载的藏在英国国家图书馆、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研究所、东晋国立博物馆、中国国家图书馆。没有记载的遗落到民间,被毁坏的文物不计其数。
对于这件事情,近代三百年来集学术之大成的国学宗师陈寅恪曾经说道:“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现在我们已经哀伤了一百年之久,但同时也需要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些本源自从中国的文物,被英国人掠夺最多;法国人掠夺最精美;俄国人掠夺种类最多;日本人掠夺最为隐秘。只有到中国是最为散乱最难以追寻的。